第(2/3)页 只要不是想趁机联合太子篡位就好。 不出半刻,陈玄礼就拿着一封盖有帝王印玺的圣旨离开了。 陈玄礼离开后,李隆基仿佛瞬间力气被抽空一般瘫坐在椅上,怔怔望着桌上还沾着印泥的玉玺。 玉玺依然是往日的玉玺,他的皇权却不再是往日的皇权了。 放在一年前,谁敢逼迫他呢? 从他逃出长安城的那一日,帝王的威严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李隆基沉沉叹息了一声,短短两三日,帝王头上原本光泽灰白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了,头发的光泽就像他的江山一样,迅速黯淡枯萎。 杨国忠死了也好,自己倘若早杀他两年,说不定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等为臣所逼的凄凉地步。 @“还没打听到贵妃的消息吗?” 杨玉瑶带着两个随从折返回了咸阳县,沿途一路打听有没有人见过杨玉环,只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按理来说玉环那样绝盛的容貌,只要出现在人前不该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啊。杨玉瑶咬着唇,心下有了最不好的猜测。 直到日头往西移,杨玉瑶依然没有打听到杨玉环的消息,这才长叹一声死心,翻身上马往西奔去。 行到半路上却撞到了一队士卒,那队士卒远远看到她便大喊:“杨家奸贼在此,莫让她跑了!” 杨玉瑶愣住了,她下意识呵斥:“我乃是陛下亲封的虢国夫人,我堂兄是当朝右相,尔等安敢对我不敬。” “什么右相,奸贼杨国忠早已服诛,陛下亲自下旨要将你们这些祸国奸佞全部诛杀,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为首之人高声呵斥道。 杨玉瑶一咬牙,驱马转身就跑。 “速走。” 她来不及恐慌为何形势短短一日之间就天翻地覆,如今她的念头就只有一个,绝不能被这些人抓住。 天色渐渐越来越黑,杨玉瑶被逼入了一处树林之中,她的马已经跑不动了。 杨玉瑶气喘吁吁靠在一棵树下,看着逐渐逼近的火把火光,自知死到临头。 这些年杨家做了什么事情,她又做过什么事,杨玉瑶再清楚不过。权势倾天时候尚能掩盖过去,如今杨国忠死了,贵妃也不见了,杨家其他人也该死了。 大树倒了,依靠大树而活的菟丝子又能活多久呢? 得知死到临头,杨玉瑶却没有慌乱,反而心里像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的眼中倒映着树林外火把的光,两簇火苗印在她的瞳孔中,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找到了,我找到虢国夫人了!”一人兴奋大喊,众人顿时踏着落叶树枝跑了过来。 “我杨玉瑶纵然是死,也不能死在尔等之手。”杨玉瑶睥睨扫视一眼,冷笑一声,深吸两口气,将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夺剑!”为首之人大呼一众人顿时围上来想要夺走杨玉瑶手中的长剑。 长剑划过,鲜红的雪染红了冰冷的剑刃。 只是慢了一步,剑刃还是划破了喉咙。 “还有气,还有气。”一人大呼杨玉环从冯初娘口中得知了杨国忠已死杨家众人也被杀干净了的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玉环愣在了原地,她的嘴巴开合几次,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阿姊”杨玉环双目通红,看向冯初娘,声音哽咽,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 杨玉环入宫多年,和其他杨家人不熟悉,只有杨玉瑶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她也只关心杨玉瑶的死活。 “虢国夫人如今正在咸阳县狱中。”冯初娘顿了顿,“咸阳县衙役找到她的时候,她已自刎,应当是活不成了。” 杨玉环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中,疼痛感让她勉强保持着清醒。 “我能去见我阿姊最后一面吗?”杨玉环哭求。 她膝盖一弯直接对着冯初娘跪下了,垂泪恳求:“我知道我为难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阿姊死了…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杨玉环知道冯初娘把她救出来已经十分不易,她不该开口再求。 可杨玉瑶是她唯一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啊。 昨日她还想着等过几年风平浪静她就去找杨玉瑶告诉阿姊自己还活着,今日就已经天人两隔。 杨玉环泣不成声。 她什么法子都没有,只能求别人帮帮她,让她好歹送阿姊最后一程。 她太没用。 冯初娘后退一步,连忙连拉带扯把杨玉环扶起来。 “这倒不是件难事,咸阳县令已经弃职而跑,现在的咸阳县监狱拿钱打点就能进。”冯初娘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