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相莫不是相中了哪家千金,要让朕赐婚?”楚奕央知是因赏春宴一事。各世家也是摩拳擦掌欲攀亲贵结盟僚之好。说起这个,楚奕央倒还真有些惭愧了,因为服国丧,三年不得婚喜,也致不少世家子弟小姐延了娶纳婚嫁。 云玉衍立即拱手一揖,“臣想求陛下将弥修之女弥澄溪赐婚与幺子云庭静。” 楚奕央立时面沉如水。他不希望弥澄溪与其他世家结亲就是因为这样!她一个孤臣直臣,嫁到世家最后免不了因夫家利益而被牵绊裹足。楚奕央并不是说云玉衍有被诟病,而是弥澄溪一旦成为右相之媳,免不了也会被异党攻击,只要她一弹谏右相异党,便有徇私之嫌。 “云相眼光独到。”楚奕央笑了笑,“但这弥澄溪一心为官,弥先生也是勉励她为官为臣要忠君忠于社稷和百姓。她若做了云相之媳,可是要辞官回家相夫教子的吧?” 云玉衍赶忙道:“臣既不会要求她辞官,相反还会好好勉励支持她。” 楚奕央面色又是一青。“前几日与她一道午膳,恰好说起这个。她参科入仕为的就是不想同其他闺阁女子一样,也有道若成婚只想嫁与喜爱之人……朕,去试探试探,若她摇了头,朕也不想威压胁迫。” 云玉衍也听说过弥澄溪性子刚硬颇有主见,便点头称是:“那臣便先谢过陛下了!谢陛下隆恩。” 只是帮忙问问,就“谢隆恩”,言下之意不就是“一定要达成”吗? 楚奕央顿感心焦,不过很快他又一笑,道:“弥先生发妻亡逝,次年帝祖在赏春宴时欲将令妹赐婚与弥先生,却被弥先生婉拒。而今日,云相又欲求弥先生之女为媳,云相这是不与弥先生结亲不甘不休啊?” 十八年前,云玉衍还只是吏部尚书,而弥修虽然也只是翰林院学士,但已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他对弥修的翰墨也是喜爱有加,自然乐得让他成为自己妹婿。可弥修对发妻情深意厚婉拒了赐婚也着实让云玉衍气恨,不过幸亏弥修的婉拒,他的妹妹云玉茗才能嫁给骠骑将军穆崇清。若不是妹婿掌十五万骠骑,加之他的长子云思远掌五万皇城卫,四年前他拿什么与太后抗衡来扶持楚奕央继位呢? 云玉衍顺势笑道:“是。臣实在喜欢弥先生的字,若能与弥先生攀成亲家,那臣还不得每日都笑醒。” 果然老狐狸,圆滑得很。但楚奕央也不恼,因为他本就没有揶揄云玉衍的意思,只是告诉他,即使皇帝赐婚,当事人也有婉拒的权力,这可是有先例的。 云玉衍确实是老狐狸。方才那些话,他已经知道陛下不会将弥澄溪赐婚给世家子弟。陛下想培养她,又让她入赏春宴,想必是要把她赐婚给……苏倾之。 * 制香坊一事已经提入日程,嗅觉灵敏又大胆的人已经开始向皇帝自荐了。 楚奕央将一列劄子都拿给弥澄溪看。里面有十几年的老员,也有与弥澄溪同年登科的新人。 弥澄溪将劄子一一看过,心中有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的人选,但并不表。 “你猜朕中意何人?”楚奕央问。 猜?陛下这说得真是轻巧。这种事情又不是儿戏,怎能去猜!陛下您不要看我年纪小,就给我下套呀! 弥澄溪尴尬一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陛下揖了一礼,规矩道:“天心不可猜,圣意不可揣。” 年纪不大,倒滑头得像只小狐狸。楚奕央屈唇一笑,心里倒是又想起“老狐狸”的话,不妨让培养得差不多的新人小辈出去历练历练。 新人?嗯,是该放出去让他们历练历练了。 苏倾之打马慢慢悠悠回家。刚转入胡同口,就看见两个穿着宫人服制的少年正候在他家门前,两匹大马在门下甩尾拱喙。刚近了前些,只见站在最前面那少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一脸疑惑,丝毫想不起这个长着圆圆娃娃脸的少年是谁,正要开口询问,见他双手捧着一盘物件,这才想起来是上次给他送黄柬的宫人。苏倾之连忙下马,行了个礼,“小公公你好。” 少年一听这称呼,忙道:“不敢不敢,叫我喜宝就好。” 苏倾之认真地点了点头,“喜宝。” 喜宝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手中托盘所呈之物递到苏倾之面前,“苏大人受礼。这是陛下赐给苏大人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