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套上麻袋打一顿-《奈何陛下尽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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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觉醒来,接着就是全身的痛感。太痛了,从头到脚哪哪都痛。真是……还不如昏迷不醒呢。

    “小姐……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和老爷交代啊!小姐,你醒醒啊。你再不醒来……阿泽我一头撞死得了……”

    阿泽这嚎得真是凄惨,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连弥澄溪都忍不住眼泪要掉下来了。旁边的人一听他要撞死,纷纷劝道:“别别别,你别这么冲动。弥大人会醒来的。”

    “我对不起老爷,我对不起兰姐儿,我对不起弥府上上下下啊!”阿泽继续嚎。

    弥澄溪都听不下去了,用尽力气迸出两个字:“闭嘴。”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见鬼似的声都颤歪了,“啊~呀~,弥大人你醒啦!”

    “小姐!小姐你醒啦!”阿泽本就是跪在床头的,现在都快凑到弥澄溪眼前了,弥澄溪身上都是伤,他举着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小姐你睁开眼睛看看小的。”

    弥澄溪现在喘一口气都觉得费劲,好不容易才攒足了力气睁开眼睛瞟了阿泽一眼,她发誓,她本来是想瞪他的,却没有足够的力气,只能用瞟。

    阿泽欣喜若狂,忽又泪流满面,哭得那哪一个“惨”字了得,简直惨绝人寰。

    “行了,你别哭了。”说话原来如此费力气,弥澄溪说一句就得攒一会儿力气,“我饿,快弄点吃的。”

    “我去我去。”同来的录事自告奋勇去了。

    这边阿泽哭得鼻涕泡子都出来了,“呜呜呜……小姐,我对不起你啊。”

    “你哭得太丑了。”

    阿泽一听自家小姐嫌弃他,赶紧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鼻涕。“小姐,你觉得哪里疼?驿馆的人去请大夫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弥澄溪疼得“嗞”了一声,“我哪哪都疼,你还不如让我昏迷着呢。”

    阿泽眼泪又掉得噼里啪啦了,“小的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弥澄溪终于想到关键问题了。

    阿泽又抹了一把泪,“这是小姐第一次外差公务,兰姐儿和大家都不放心,小姐出京的两个时辰后,我也跟着出了京,这些天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呢。小姐今天上山,我怕被小姐发现了,便在山下凉亭底下等着。夜黑了,忽然就见小姐骑上山的马发疯一样往驿馆跑,我就赶紧上去看,发现小姐受了伤,昏倒在山路上。”阿泽吸了吸鼻涕,“小姐,是谁打的你?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挨重杖判刑的!”

    弹劾违法违纪官员是御史台的基本职能,自然被人恨得牙痒痒,同僚被“下黑手”的事情她听过不少,据他们描述都是在月黑风高之夜或暗街偏巷被麻袋一套……每次她都瞎想着哪月哪日会轮到自己,没想到呀没想到,居然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大黑山上被暗算了。

    弥澄溪定了定神,不多时,一脸严肃道:“阿泽你去县衙走一趟,告诉县令我明天要去告状!”

    *

    鲁必,刚从潍州天音县调来坪山县任县令一职半年不到。潍州与涂州分在国朝东西两边,无论是经济还是风土民俗皆是天壤之别。鲁必人生地不熟又是匆匆调任,自打上任开始就一直在熟悉本地乡情。坪山县民风彪悍,上一任县令就是被百姓气到辞官还乡的。鲁必也审过不少状案,没一次省心的。今儿这状更没想到是御史台监察御史要告的,吓得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大早就前往驿馆候着了。

    鲁必已过不惑,在天音县已经做了近二十年的县丞。年少时也曾热血雄心,可无奈他出身寒门,又被上峰压着苦苦挣扎,原本已是看不到出头的希望,已经安慰自己接受此生就此平平了,却不想突有一朝,一纸文书将他调入坪山县任县令一职,一腔灰烬复又熊熊燃烧,他发誓他要做好桑县百姓的父母官。可在天音县他已经看得太多了,京朝的官员一下来,哪管六品八品,只要是官,知县都会殷勤接待,丝毫不敢马虎。鲁必久而久之受了影响,一听是监察御史,赶紧自己来了。

    阿泽报了弥澄溪,弥澄溪赶紧吃了早饭,在阿泽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鲁必看到这么年轻的监察御史,还是个女的,竟然还受了伤,又惊又惶赶紧上前揖礼,“大人这是……”

    弥澄溪本来见县令大人亲自来了还要客气一下的,提起这个就来气,“在贵县遭歹人毒手了呗。今日我要告的正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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