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O章 闵氏癫狂-《窈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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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媛有所不知,自从公主夭折后婕妤便是日益疯癫,那癫狂之病非但未有好转反倒是日益加剧,先前的时日也只是坐于卧榻之上看着公主素来的玩物垂泪,可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却是骤想公主以至发狂,不若怀中抱了什么皆道那为公主,旁人便是碰都碰不得。这要是怀中所抱乃是枕被倒也安妥,可有时婕妤所抱之物却是瓷器烟炉,那瓷器烟炉可都是易碎易伤之物,若是不慎婕妤身上必然多了数道血口子。婢子们也是没了法子实在恐了婕妤身上多添伤口,便是不得已只能强夺。”
便闻了宫人的冤道苏蝶这心中的怒意才消了大半,目光遗落到闵婕妤身上,在那不得体的寝衣之下似也瞧见几道刚刚结了疤的口中,当下便是明了宫人所言乃实。既非宫人恶意折辱倒也不再怪罪于她们,开了口让宫人们起身,苏蝶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揪了疼。
已然将那彩瓷视为自己的爱女,此时的闵婕妤叫人痛惜,便是可怜了闵婕妤,不希望她在疯癫之下连着身子都伤痕累累,苏蝶上了前欲将她怀中的彩瓷抽出。动作已是尽量的轻缓,恐是惊了闵婕妤,只是现如今的闵婕妤已是疯无心智,当苏蝶的手探至她怀中,原只是轻语碎念的闵婕妤突然嘶吼出声。紧抱怀中彩瓷而后慌退数步,瞪了眼死盯着苏蝶,闵婕妤怒喊道:“你这毒妇,休要碰我的公主。”
这突然爆起的动作以及嘶厉的喊声,纵是苏蝶也是受惊不小,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因也是受了惊,现下的闵婕妤宛如受了惊的猛兽,瞪眼重喘紧抱怀中彩瓷,慌恐之下怀抱彩瓷匆下了床,闵婕妤一面死抱着彩瓷一面往后倒退。因是所有的心思皆在苏蝶身上倒是无心去留意身后侧。却也叫宫人们瞧准了时机上了前拦下紧抱。
几人死抱闵婕妤,另外几人则是费了劲欲将彩瓷夺出,奈何这已疯之人的力道实在莽大,纵是几名宫人连着也无法将彩瓷从闵婕妤手中夺下。这般距离的夺抢若是不慎极易伤了闵婕妤,当下苏蝶也是瞧不下去,便是上了前帮了忙。
苏蝶毕竟是练过武,虽不算高手但是对付闵婕妤这等深闺内的嫔妃还是可行,在宫人们的相帮之下费了不少气力,苏蝶这才将彩瓷从闵婕妤怀中夺出。便是这一相夺刚是舒了口气人还未站定,那闵婕妤却是暴得更癫狂。几名宫人也几乎快要拦不住她。闵婕妤疯一般的便要往苏蝶这儿冲,挥着手作势抢夺,闵婕妤嘶喊道。
“还给我,把公主还给我。还给我啊。”
怀中被夺彩瓷便是夭折的乐平公主。现如今她眼中的公主被夺。身为生母的她自当夺回。本是忧了闵婕妤恐了彩瓷破碎会伤了她,谁会想到这夺了彩瓷之后竟叫闵婕妤疯得更是骇人,当下连着胆子甚大的苏蝶都有些愣了。
往来闵婕妤便是疯的。未曾想今日疯得更是厉害,就连这疯劲也是大得紧,眼看着几名宫人连着都快无法拉拦下闵婕妤,秦疏酒当是入了内寝寻了丝枕而后说道:“姐姐,将这丝枕还于闵婕妤。”
闵婕妤已疯,若是言语必然不能叫其定下,此时的她便只是个丧了爱女心心记挂的母亲,既然她渴寻公主要将公主永远护于自己怀中,那便还她一个公主便是。当下便是取了那丝枕,丝枕乃是丝绸而制,内充柔棉,纵然抱于怀中也不用忧了这丝枕会伤了闵婕妤,总好过让其抱着彩瓷叫人担心。
只是忙顾夺回彩瓷,倒是忘了可以寻一物不伤人的与她替换,便是叫秦疏酒此语提了醒,当下苏蝶让其将丝枕抛于自己。便是听了苏蝶的话正要将手中的丝枕扔过去,可不知怎的闵婕妤竟是噤了声,不在那样撕心裂肺的喊着,也不再剧烈挣扎,便是那般忽定而视。
不语也不动,眼却落到了秦疏酒身上,如此的落视叫秦疏酒的身子微发了麻,当是暂定手上抛丢的动作。闵婕妤不再癫狂,殿内众人也因她的忽是不狂暂定收声,便是这一份莫名的暂定后闵婕妤暴动了。
力气较于方才更是大了许多,因为刚刚沉定下来,阻拦的宫人还以为她心已如常便不做阻拦之态。谁会知晓闵婕妤会突然发难,便是这突起的躁狂随后竟是朝了秦疏酒扑冲过去。
这突然的发难突如其然叫人全然不曾设防,便是回神之际闵婕妤已是快扑冲至秦疏酒跟前,因是恐了她伤到秦疏酒,暗下南枝施了巧劲以物击打闵婕妤膝处,那重击之下叫闵婕妤脚下吃痛顿失力气,而后整个人跌摔于地。便是这一跌摔叫宫人们去抢上前制拦,死拦恐了闵婕妤伤及秦疏酒,宫人的心已是提及心口。
秦疏酒可非寻常妃嫔,而是当今圣上心尖之人,若是她不慎叫闵婕妤伤了,怕是这寒月宫的宫人们都讨不了这一顿重罚。可是惊得紧,手上更是没个控力硬将闵婕妤拉离。倒是闵婕妤,身子虽叫宫人们强行拖拉开,不过嘴上却是不住的咒怨,也不知此时的她是处于癫狂之际还是已恢复清明,竟是咒怨怒道,要秦疏酒将公主还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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