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案遮掩-《冬水主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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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慕容暐的屋门也已开了,伴着他的是个极为乖巧听话的女孩子。眼下只有那女孩子站出了门口,屋中烛火未点亮,慕容暐整个人隐在屋子的黑暗中,只有鼻梁映出的一缕亮光,告诉众人他在默默地看着,并未离开。

    前军将官都是满心的不快,皱着眉头看着南阳守卫。而南阳的守卫们则都是一脸的为难:毕竟眼前这些男子从官职上来说比自己要高,且是行伍出身,稍有不慎闹翻了,这群爷便是动手打架杀人,也是说不清楚的事。

    两面正自僵持,忽听一声轻咳,众人目光都转向了二楼最里边的大屋。

    那大屋的门豁然打开,拓跋业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又是轻咳一声,踏过了门槛。他身后跟着的是百花楼的头牌绫绡,那绝色女子虽来不及补好妆容,但艳丽之下另有一分返璞归真的清媚,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人。绫绡紧跟着拓跋业,为他穿好了披风,又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什么大事,值得如此着急?”

    拓跋业不接话,大迈步地走到南阳守卫面前,冒着血丝的双眼在几人身上一扫,问道:“谁是管事儿的?”

    他的气魄绝非下属这些百将可比,是以一入人群,便叫那些守卫们自觉矮了一头,直被压得喘不上起来。俄而,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鼓起勇气,拱手一礼,道:“下官乃南阳守卫胡长春,见过拓跋将军。只因百花楼出了命案,故而打扰各位大人休息,实在抱歉。还请各位大人移步到楼下来,做个旁证。”

    拓跋业虽然长相粗犷,但心思却甚细腻,见这姓胡的守卫卑言奴色,说得倒也合情合理,便点了点头,道:“我们今日刚入了城,就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命案,确实也叫你南阳城为难。我们军人都是粗人,帮不了你们破案拿贼,但下个楼说上几句话,也是应当的。你不必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妖怪,还吃不了你!”说到最后几字,他自己先朗声笑了起来,见他笑了,一众前军将官苦大仇深的脸孔也转得温和了许多;南阳守卫们舒了口气,忙在前引路,请众人下楼。

    百花楼一楼大厅虽大,但是一下子集合了南阳城一半的守卫,又挤了前军将官和陪他们**共度的姑娘们,也显得有些*仄。

    几个富商的脸色都很差,其中一个看来是那死者的好友,揪着百花楼鸨母的衣服,一个劲吵着要杀人偿命。守卫中两三个人在旁劝解,还有几人在逐一查问楼中的姑娘们,其余的则散在四下,寻着蛛丝马迹。

    富商的尸首摆在大厅正中,一名仵作脸色极是严肃地验着他脖颈上的伤。拓跋业一下楼,便到了那尸首旁,瞧了一眼,脸色也是一凛:“这出手好生毒辣!”

    李穆然在不远处听了,脸色有些发烫,正想着慕容垂夬该如何善后,就听百花楼外有马蹄声响起。

    那人风风火火地直闯进门,几名守卫欲拦他,却被他提腰刀一挡,全都撞到了一旁。那几个守卫没什么武艺底子,踉踉跄跄地摔在地板上,然而起身欲破口大骂时,却被身边的伙伴紧紧按住了嘴。

    来人极年轻,气焰也极嚣张,但是南阳城的守卫们早在白天便都将他的相貌记在了眼中——慕容垂夬身边的亲兵统领慕容烈。

    李穆然见了他来,轻吁了口气。慕容烈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脸上淡淡地挂上了一副无奈为之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对拓跋业道:“拓拔将军,你可知今晚城中出了多大的事?”

    拓跋业刚睡醒,自然不知,只是木然摇了摇头。

    慕容烈道:“江南的奸细混进了南阳城。他们在北城抢了一户人家,引走了守卫,又到驿站门口放了把火,趁中军兵乱,借机袭击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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