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和平之门-《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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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的延州,凉意日增,竟难得的下了一天的绵绵细雨。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在天井之中负手而立,仰头眺望,目光越过墙头,落在远处huángsè绵延的群山之上,充满了萧瑟之意。他身后是一个长身而立的少年,双手低垂,注视着老人的背影。

    二人无言,雨水竟慢慢浸湿两人的衣衫而不觉。

    “老夫曾经营difāng,执宰天下,自诩大宋种种,已然了如指掌.. ”“ 。唉,谁知到了此刻,方知边事不堪如此。有心回天,却不料朝廷、朝廷?????!”说到后面,声音忽然悲愤起来,却又戛然而止。老人眼里隐隐有了泪光。

    年轻人更是黯然,切肤之痛,恐怕整个国家méiyou人能比他更能感受得到。ziji辛辛苦苦,用尽心力经营的一切,却不到数日shijiān,东来一纸诏书便灰飞烟灭!

    难道这就是历史的必然么?梁丰心里惨痛无比。看着王曾的背影,又觉得多少升起了一些希望,这位老人,曾几何时ziji苦陈边事之时,还是漫不经心不以为然,才来得短短月余shijiān,感受yijing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时代,能将胸怀寄予整个民族而不耽于书生之见的,bijing除了范仲淹,还有眼前这个王文正公吧!

    “相公,多忧神衰,进屋吧,身上都湿透了。”梁丰上前一步关切说道。

    “玉田,本打算既然来了,就好生支持你们干一番事业的。谁知要食言而肥了,实在对不住你们呐!”王曾回头朝梁丰歉然说道。

    “相公言重了。此是朝廷旨意。与相公何干?相公连上三道奏章。已尽全力,朝廷颟顸如此,无可奈何!”梁丰说道。言语中悲愤之意,比王曾更浓,更痛。

    其实头天晚上听到这个消息,梁丰的心yijing冰了一半。他反复推演范雍来到西北的各种kěnéng,最后得到的最好结果是“贻误战机”四个字。

    这四个字对于军人来说,是一种遗憾。一种痛。对于梁丰,却不止这些,而是意味着ziji的生命将被过多地浪费,或者消耗在这里。

    没办法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除非ziji啥都不管辞官不做,否则就非得死死钉在这里不可。

    梁丰过去轻轻扶住王曾的胳膊,二人转身进屋,下人急忙送来干毛巾给两位擦脸,又送衣裳换上。

    “相公。学生倒是还有一事相求。”反正yijing没办法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干脆来点实际的。最后请老头帮个忙先。

    “嗯,你说,只要老夫能办的。”

    “就是报纸的事儿。”梁丰微笑道。

    原来当初王曾把仲殊和刘毅带到西北,梁丰几个一激动,shime都忘光光了,赶紧地各种准备,就是想报纸尽快开张,重新发挥作用。谁知整到最后才发现一件事,去年《汴水闻见》被封,朝廷是下了诏书的,从此天下只能有《京华报》一家,别无分店。

    这可怎么办?

    这对于梁丰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难题,ziji第一次办是没先例可循,也没闹啥祸害,办就办了呗。可这是第二次啊,是yijing让刘娥在内的所有当政者都深切感受到的一个洪水猛兽了。所以只要朝廷不开口,私办报纸,这罪过几乎就等于贩私盐。

    所有的准备都就绪,可是眼巴巴的不能开工,这shihou也只有问问王曾老先生有méiyou法子了。

    王曾笑笑:“原先是老夫失算了,没想起来朝廷禁绝《汴水闻见》,现在看来,是有些难度,不过我尽力吧,两三个月内,看看能不能使你们的报纸重开。”

    shime叫君子?仁义礼智信,要是连信都méiyou,那还叫shime君子?所以梁丰放心了,甚重地作揖示谢。

    车马摇摇,万众瞩目的范大人终于来了,前任的安抚使率众出城迎接。范雍很尊重王曾,车马老远就停下,步行过来对王曾深施一礼:“相公折煞下官也!”

    “呵呵,伯纯不必如此,该当的。你来了,老夫也终于卸下担子,可以回去做个轻省官儿。”说完一路引荐王德用、石元孙、陈平原、于禁、梁丰、韩琦等人。

    范雍未到延州,先对永兴军中每个人都研究了一番,王德用与他算是认得,石元孙更不在话下,陈平原等他懒得浪费jingshén,关注者也就是梁丰和韩琦二人而已。王曾引荐,不免对二人多注视两眼,点点头,却不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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