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很远很长,却终究腐化了深深喜欢,将情深写成缘浅-《医乱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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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睡会,补充些力气,好从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地方离开。

    可才闭上眼睛,病房门轰然作响被阵猛力从外头甩开,门板撞在墙上,那声音刺得耳膜裂开一样,生疼。

    商商睁开眼,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年慕尧从外头进来,他身上一样穿病号服,宽大衣服套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赶来,模样匆忙,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有股戾气笼罩着,神情冰冷,跨步间携着冷硬强大气场,冻结了一屋子本就冰冷的空气,令人无比窒息。

    他来做什么?

    观摩此刻她究竟有多狼狈,被他们年家和他折腾得有多惨烈?

    可是再想想,不对,是宋雅礼联系的他。

    不久前宋雅礼笑着问她,‘联系不上年慕尧是不是?’之后又那么笃定的拨通他的电话。

    不久他果然出现,两人关系,比他和她这个妻子都更加紧密关联。

    多可笑,她这个妻子打他电话永远关机状态,说出差,归期不定,会在婚礼前赶回,结果他前女友一个电话,这个本该身在国外的人,此刻出现在她病房里。

    呵,婚礼。

    商商想到自己试过很多次的那套婚纱,全手工缝制华贵唯美,细节处更是不断修改,只为婚礼上能有最完美的瞬间。

    可到眼前才发现,她心里的美是妈妈当初死不瞑目的痛,那么讽刺。

    好了,现在都没有了。

    婚礼不会再有,这段婚姻也算走到尽头。

    这时候不想面对他,无力争吵。

    商商背过头去,不看他。

    可是动作才刚落定,身上被子猛地被人掀开,才刚捂出一点暖气的冰冷被窝,才刚有些回温的身体,此刻尽数归于冰凉。

    他动作粗暴,商商恼火,脾气一下冲上心口,表现在脸上,回头时满眼厌恶的瞪他。

    一开口,嗓音很是不耐、尖锐,“请你出去!”

    至少现在,至少仅有的这点平静,她不想和他吵,想静一静,很多问题需要一一想清。

    可面前高大身形纹丝不动。

    商商这才注意到,他视线落定的地方,寒冰一样,直直射向她平坦小-腹方向,盯紧了,眸底掀起阵凌虐风波,怒火蹿腾着快要将人吞没。

    很矛盾,他明明满眼火气,但给人的感觉却又很冷。

    商商由他看着,不遮不掩,然而唇角有圈笑容却是一点一点不断蔓延,有嘲讽,有冰冷,有对眼前这人的深深厌恶。

    时光很远很长,却终究腐化了深深喜欢,将情深写成缘浅。

    光明正大由他看着,那里一片平坦。

    微隆弧度没了,孩子没了。

    形容不出那一瞬年慕尧脸上什么表情。

    怒火底下有层悲伤渐渐侵袭,悲伤什么?他有什么好难过?

    难过她没有和孩子一起死掉?

    难过她这颗心脏暂时还不能为他所用?

    商商承认这一瞬自己心理近乎病态,思想悲观,满心阴暗,全世界的人都要害她一样,最信任的人给了她重重一击,于是她对这个世界都失去信心。

    “傅商商……”他眼底全是血丝,愤怒使然,满眼通红。

    商商头一次见着他这副模样,只不过已经是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不在乎不怕死,所以根本忘掉恐惧。

    病号服宽大衣领被他拽起,她不挣扎,由着他拎起破布一样的身体。

    衣领被他拽着收紧,能清楚看到他手臂青筋毕露。

    他现在这个状态,将商商摔到chuang下也完全不是问题……

    可他力道却又突然下沉,重压着,修长手指抵上她致命咽喉,倾身间,那一脸绝望叫人看得更加清晰。

    很近很近……

    呼吸相闻,他身上有股奇怪的药水味。

    商商辨别不出那是什么,不知道他为什么穿着病号服进来,满身狼狈从什么地方过来,这些她通通不知。

    他瞒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晓?

    或许宋雅礼知道……

    想到这层,商商眼底情绪更淡,满不在乎的模样,死灰更盛。

    他绝望?抵得过她的?

    这个人,眼前这个人,欺骗背叛隐瞒,她像个傻子被他玩弄!

    够了!

    他叫过她名字那三个字之后,嗓音收紧,她一样沉默,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有什么蔓延开来,像是要将人尽数吞噬进去。

    令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他一声低吼里头的绝望愈发凸显。

    他手里力道又重一分,大有种不受控就能捏断她喉咙的架势,抵着,问她,“孩子呢?傅商商,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了?”

    低吼,哽咽。

    头一次,商商头一次见到他哭。

    也不算是哭,双眼通红,眼底微微潮湿,那点湿-润是不是泪,无从辨别。

    那一瞬,觉得他是真的伤心。

    可是他凭什么,又有什么好伤心?

    孩子是她的,没了最伤心的人是她,一手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同他有染,如果不是他,或许这个孩子还能安好。

    是这个人,愈发叫人憎恨。

    是他的一家人叫她成了孤女,害她母亲惨死,将她带回年家,每天每天看着她和她的仇人和乐融融,像是快乐一家。

    他们剥夺了她的快乐,然后又给她再虚假不过的一切。

    她像个傻子一样……

    十多年,做了十多年的傻子!

    “打掉了。”终于找着自己的声音,很冷,表情始终很淡,哭过了,眼泪干涸,死瞪着双眼,瞪紧了眼前这人。

    她的丈夫。

    爱他那么多年,从没哪刻觉得这么不值。

    她的感情,深深爱恋,一文不值!

    商商极尽所能的摆出恶毒表情,满脸残忍,嘴角那点笑容缓缓破碎,有的东西一旦碎了,可能这辈子都难再完整拼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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