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感情淡了,没了。 想放下了。 终于走到这一步,撕心裂肺,很疼,对谁都是残忍,“年慕尧,咱们总算两清了,年家欠我的血,如今还了,你欠我的爱,我不想要了……” 对他抱过希望的。 但从他质问她将孩子怎么了的那一刻开始,没了破碎了。 他态度那么明确,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她,他相信电话里宋雅礼说的所有一切,相信是她自己打掉孩子,相信是她心思恶毒。 到眼前,到最后,他宁愿相信宋雅礼,而不是她! 宋雅礼临走下的战书,以为她会解释,以为她会声嘶力竭,可真的做不到,没有力气,不属于她的,他不信任的,争吵不来。 这个人从来都只留失望给她。 爱情里是,信任里也是。 这段短暂婚姻转眼走到尽头…… “年慕尧,我们离婚,此后死生不再相见。”忍着心头疼痛剧烈,掐紧了血肉模糊的掌心,难受,但总会过去,“你骗我隐瞒我背叛我,这些我全都可以不在乎,过去怎样都好,未来各自过活,离婚,对谁都好。” 只要离婚。 商商此刻只想尽快和这家人脱离关心,婚姻关系,亲情关系,什么妻子养女,孽缘尽了,已经彻底到头了。 “我的爱,你不想要了?”年慕尧还停留在她上一句话里头,冷笑,问她,“傅商商,你告诉我,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了,你不要,我怎么停?” 爱你这个事情已经开始? 他模样那么真诚,绝望那么深切,像是在挣扎,可模样全同不会游泳却又溺水的人一样,越挣扎,离死亡就越是逼近。 商商愣了下,差点相信他的话。 可很快回神,才觉得自己根本无可救药! “爱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聚集了,猛地将他推开,才算得了自由,反问,“爱我你会瞒我我妈妈的事情?爱我你会和宋雅礼在一起却告诉我人在国外出差?爱我?为什么?病了,对我这颗健康心脏有需要了?” 她脸上神情快要扭曲,太需要一个发泄缺口。 “年慕尧,用那样的方式剥夺了我妈妈的生命,你妈妈她晚上睡觉会做噩梦吗?你看着我在你家笑,对着仇人的一家老小感恩戴德,看着我爱上你,那个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又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特别的傻?” “你就是这么爱我的吗?啊?”有一瞬的声嘶力竭,嗓音尖锐的快要叫破喉咙一样,眼底甚至浮上一抹恶毒,“别和我说爱这个字,脏!” 碰撞结果惨烈。 知道她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是禁忌不能提,谁告诉她的已经不重要,当年的事情,他隐瞒绝不只是她以为的那样。 还有,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肮脏秘密…… 情绪突然变得很淡,心口阵阵抽疼却是剧烈,双手无力垂在身侧却又不自觉得捏紧拳头,后退,步伐有些踉跄。 不重要了,她说脏。 他的爱,她可能此后都不再需要,他爱她的方式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如今已经走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也好…… 他这具残破身躯,他的命什么时候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他不知道,给不了她此后一生无忧过活的希望。 恨吧,总比爱不断的好。 看着她,他心爱女孩完全的陌生模样,偿还不了她的恨意汹涌,还不了! “所以你打掉孩子?”深吸口气,压制住呼吸里愈发深沉的哽咽。 眼眶灼烫,有什么要掉出来。 没了毁了,当初决定娶她的理由,对这个小生命抱了很深期待,有对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点滴的渴望,梦里出现过很多回的画面。 但现在只剩枉然,“傅商商,如果离婚是你想要的,我同意。” 商商反倒不说话了,抬头看他,那一眼很深,即便此刻足够冷静,仍看不清他眼底究竟什么情绪,始终看不懂他,现在也算从头至尾。 从头至尾,情深缘浅,感情再深,婚姻还是短暂。 再爱他,这一步还是无可避免…… 不管他的爱是真是假,不重要了,他们之间有了永远修补不了的裂痕,隔阂也突然加深,不可能再在一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爱他一场,一整个过程,此刻竟然最是轻松。 解放了,自由了。 对这个人,对这段感情,她用尽所有心力,笑过、痛过、恨过,尝遍酸甜苦辣,苦过,但是最终没有甘来。 “离婚协议我会叫人送来。”转身,微仰着头,眼底潮湿加深。 快要到门口,年慕尧步子突然顿住,没有转身,嗓音却已经恢复成一贯的漠然冰冷,不久前的绝望通通消失不见。 不久前理智全无冲进来绝望低吼的那个人,同此刻这个根本判若两人。 他有很多面,商商从来看不到真实那个他。 单手搭上门把,啪嗒转动。 金属碰撞声音尖锐而细长,砸在人绷紧的神经上,不久他嗓音接踵而至,“傅商商,此后咱们恩断义绝。” 花落病房门一开一合,那修长身形消失在病房里头。 之后脚步声渐远。 来过,那么不真实,幻觉一样,不觉得有多难受,真正撕心裂肺的时候不是分别。 她说此后死生不再相见。 他回此后恩断义绝。 绝望这么深,该断的早就已经断了干净。 商商躺在病chuang上,目光空洞盯着头ding白色天花板,好一会,受不住那圈潮湿深重闭上双眼,仍兜不住一滴泪水自眼角渐渐滴落、没-入发丝之间。 还是走到这一步,将所有噩梦走成现实。 那些她抗拒的、逃避的梦里细节,如今那么清晰的一点一点呈现眼前。 她和年慕尧之间,从一开始就有个潘多拉魔盒始终存在,此刻这魔盒被人推翻,倾倒后里头肮脏一切尽数倾泻。 果然全是尖锐刀子,一刀一刀凌迟着细长痛觉神经。 绝望,很冷,叫人麻木。 但这噩梦再醒不来,永远都不会再有一堵温暖怀抱在边上张开双臂等她。 她的温暖已经尽数化作冰冷,那人走了,不会再来。 死生不再相见、恩断义绝。 第(3/3)页